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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张家界之旅(一)

发布时间: 2005/5/25 8:21:53 阅览: 3189次 来源: 张家界景点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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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张家界市
  下午两三点钟的光景,我终于到了张家界市。这个城市原名大庸,从大庸县到大庸市,最后到张家界市,不过是十来年的时间。这儿就是各个航班上的目的地,但并不是通常人们所说的张家界,其实张家界国家森林公园离这还有几十公里。
  坐一块钱的小巴到了市里,直奔旅行社。进去一打听,一人三日游要八百块,不包饮食。而我此时身上只有八百多块了,只好作罢。反正是一个人出来做苦行僧,随意一点,自由一点岂不更好?于是背着行囊漫无目的地在街上瞎逛,心里盘算着下一步如何安排。抬头看到一家旅馆,好象叫“永定宾馆”的,还算干净,就进去了。八十块一晚就住下来,毕竟不比出差,花老板的钱住三、四星级还挑挑拣拣的。放下包,一身轻松。活动活动筋骨,就到街上去了。
  这个城市很脏,似乎处于一种没人管理,一切任凭自生自灭的状态。由于刚过了国庆假期,游人聊聊,整个城市看上去更显萧条,这种萧条与江浙、广东一带的城市的萧条又有不同,但我也说不清到底有什么不同,或许一个萧条后的萧条,一种是繁荣后的萧条吧。街上汽车不多,到处是一种叫“慢慢游”(音)的三轮摩托,到哪都是一块钱。这种主要的公交工具到处窜窜去地兜生意,却没有什么人坐。做小买卖的人极多,到处是一种吵吵闹闹的感觉,与我印象中八十年代末期的九江一样,但不同的是这个城市中没有大湖,听不到轻涛抚岸的声音。对于在上海呆了六年的人来说,这个城市太小了。从旅馆到汽车站可能对当地人来说已经不近了,可我走走觉得和交大闵行校区里面散步一样。从汽车站回来的路上看了看两个书摊,卖一些旧书,这与长沙市很像。许多在上海卖原价的书在这儿打七、八折。但我没有体力背着书旅行,一本《文化苦旅》就重得够我受了——或许是这本盗版书错别字太多了?
  回到旅馆,天已经暗下来了。不敢吃外面餐馆的饭菜,就买两包方便面凑合吧。一夜无事,并没有骚扰电话。我拿出地图来,仔细计划了我这几天的游览路线——就这样睡着了。
  二、宝峰湖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直奔长途汽车站。上了一辆眼看就开的小巴,却等了一个钟头才开:原来司机每看到一个客人就把发动机发动一下,像是说:“Hurryup,车快开了!”。直到连过道里都坐满了人,这把戏才结束。
  车很快出了市区,不知什么时候就钻进了山里。这是与我在别处看到的山不同的山:人与山好象贴得特别近,如此而已。路很差,似乎刚被山洪冲过。汽车好象在绕着一座又一座的山兜圈子,却又不怎么见它往上爬。就这样开了快三个小时,突然眼前一下开阔了许多,原来武陵源镇到了。
  下了车,我有一受骗的感觉。在我想像中,张家界应该离长沙不远了,可我到了长沙,再到张家界市,再到武陵源镇,到了这么多地方,可真正的张家界连影儿也没看到。中午的小镇极安静。太阳暖暖地照着背着一个破行囊的我,留下一点点影子。小镇比张家界市里干净了许多,街上也很整齐有序。街面小店里的人们好象与其它风景名胜处的不同,并不急于兜生意,却像是在懒懒地享受生活。一辆三轮摩托从身旁慢慢驶过,我急忙叫住,让车夫送我到宝峰湖去。
  宝峰湖的门票竟卖四十块!我倒要看看值不值。
  游人极少,仅有的十来个人被一个导游带着直奔湖边,可我却一个人沿一条还未修好的公路往前走。真静,只听见我的喘气声越来越粗。就这样向上走了大约二十分钟,突然公路一转,竟变成了下坡。在这上下坡转折的地方,我停下来看眼前的山峰。一排排山峰像骆驼一样静静地趴在那儿,一座连着一座,由近及远,颜色渐渐从暗绿变成浅蓝。它们就像这儿的人们一样,谁也不想独处,却也从不过分亲密。阳光照着近处山上茂密的树木,和着旁边的山峰,在山体上留下一道道巨大的阴影。微风拂过树林,把阳光下的树叶摇个不停,并轻轻地发出若有若无的涛声。这种静谧的景色让我想起《牛虻》中的风景描写,还有泰戈尔的诗句。我猛然想:这样的风景,让我一个人独享,不是太奢侈了么?
  继续往前走,渐渐有些饿了,正踌躇间,眼前闪出一汪小潭。细细的溪流在这儿休息了一会,又欢唱着向前去了。我跳上潭边的一块大石,一屁股坐了下去。打开背包,拿出饼干来吃,就着溪水,真是无上的美味。
  想想从前在写字楼里就着纯净水吃一样的饼干,怎么就那样难以下咽呢?
  洗个脸怎么样?一个人屏住呼吸,闭上眼睛,躺在大石头上,让微风吹干脸上的溪水——这种惬意又哪里是都市里的忙碌的上班族和往日比肩接踵的游人有幸体验得到的?再往下没多远就是一片乱石滩,我到了宝峰湖的另一边。清澈的湖水几乎静止不动,却又像在与包围她的山峰喃喃地说着情话,伟岸的山峰也透一股柔情,低下头深情地注视宝峰湖。我不禁放轻了脚步,怕惊扰了这一对恋人。用毛泽东的诗句“高峡出平湖”来形容宝峰湖的物点最恰当不过了:满目的高山之中再来一片不大不小的湖泊,你不得不感叹造物的伟大了。
  当我回到出发的起点时,的确有些累了。忽然发现树丛中有一条石阶小路,有点“曲径通幽”的意思。顺着小路向上爬。山路愈来愈陡,两边也增设了护栏,因为若是一不小心从这样陡的山路上滚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石阶路极窄,护拦外就是嶙峋的怪石,有的竟伸过来挤占了一大块空间,让我只能躬着身通过。巨石上的青苔渗出极细的水迹,偶尔滴落几滴水珠下来。刚才暖暖的阳光早已不见了不算,还吹起了冷风,让人不禁打一个冷战。我有一点犹豫,不知该继续往上走还是返回。最后毕竟好胜心占了上风,拖着沉重的双腿朝上攀登。这样不知又上了多少级台阶,当我正准备坐下来歇一会儿时,眼前出现了一左一右两块巨石,只留出一丝丝蓝天来。到近前才发现还是可以钻过去的。一座庙宇豁然眼前,一个老僧与一个山民正在悠闲地下着象棋,若是久赢兄在的话,定要上去看个究竟。庙的右边居然还有一条石阶向上沿伸,真不知这不起眼的石阶要到哪里才是尽头。
  又到了公路上,身上暖和了许多。现在还剩下瀑布没去了,那隆隆的水声正在引诱我呢。
  宝峰湖瀑布与庐山的瀑布相比,远算不上雄伟,但我仍然被她的气势所震撼。峭壁之上向外凭空伸出那么一块,在空中又画了一个标准的直角,刷地一下到底,就像有人在悬崖绝壁上补了一块,再在中间凿出一道巨大的水槽。宝峰湖的湖水悄悄地流进水槽,然后猛地冲了出来,在空中狠狠地画出一道抛物线,重重地撞到我眼前的巨石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这瀑布像是被人管束了太久的骏马,一旦挣脱了缰绳,便不顾一切地撒起欢儿来。我放下背包,向瀑布走去,想靠近一点,再近一点。瀑布撞击后形成的巨大的气浪,夹杂着无数水珠,迎面向我扑来,直逼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张开双臂,仰起头,让这种窒息赶走我脑海里的一切杂念,再没有什么人,也没有什么禁忌阻止我真正地回到自然放肆一次,这种酣畅淋漓的感觉真是久违了!这又怎么是拙劣的文字所能形容的呢?
  离开了宝峰湖,我又回到小镇,找地方住下来。天色渐渐地有些暗了,我独自走到镇旁的一条干涸的小河边,坐在河堤上,点一支白沙烟,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远处的山影在暮蔼中隐隐约约的,像一幅写意的山水画,我也成了这画中点缀的游人。
  三、黄龙洞
  黄龙洞是一个开发没多久的天然溶洞,但在武陵源镇的时候这个洞名就把我的耳朵听出了茧子。
  到张家界的第三天一早,我就赶到了黄龙洞洞口。这儿的游人比起昨天的宝峰湖来,不知多了多少,绝大多数是几日游的旅行团成员。我买了票,穿过洞口喧闹的人群,径直进了洞。就听洞口值勤的人大声对外面的同伴喊:“又进了一个,是全票的!”——可能这几百个人中,就我一个是买全票的独行客吧。
  一进洞就有一种极压抑的感觉,空气里有一种湿湿的味道。洞里虽没了阳光,却被五颜六色的彩灯照得通明。我混在一个旅行团里,坐上了一艘小船。小船可以坐十来个人,大家挤在一起,像是要抵御逼人的寒气。船开了,在这条地下的长河上留下一道浅浅的水痕和游人轻轻的说笑声。两岸有无数的彩灯,有的灯管不知是故意设计的还是由于电源接触不良,不停地闪啊闪的,更给洞里增添了一种神秘的气氛。
  望着几十米高的洞顶和两岸千奇百怪的石笋,我很诧异从如此狭小如此不起眼的洞口进来,竟有如此宽阔的空间,我真可以想象得到那第一个走进洞的人脸上惊异万分的神情。
  小船约摸行进了十几分钟,终于到了河的另一端。上岸以后,我甩开旅行团的人群和喋喋不休的导游,一个人径自向前快步走去。在这据说还有一大半没有开发的溶洞中,我是不敢贸然乱闯的,只能沿着修得极整齐的石阶循规蹈距地前行,走马观花般地经过了许多景点。大多数景点的名字起得有点俗气,也很难给我留下太深的印象(即使是“投保一亿元”的“定海神针”),而有一处例外:那是从洞顶向下的一条钟乳石(石钟乳?)与从洞底向上长的一颗石笋。远看它们显然已经长成了一根石柱,并无稀奇之处。但走近端详,发现钟乳石与石笋之间还有约一公分的距离。据旁边的导游讲,由于钟乳石上已没有水从上滴下,所以这一公分的距离不会再缩短了,即便是再有水滴,钟乳石和石笋的相聚也要一百年的时间。周围的游人纷纷发出的感叹:熬了无数个一百年,眼看就要相聚,为什么偏偏要在最后把这对恋人拆散呢?我好象没有这么多愁善感,却不禁想:这很有点像从网上下载大的软件,等了两三个小时,进度显示到99%了,却从网上掉了下来!
  当我走出洞口,被阳光刺得睁不开眼时,心有却有一丝遗憾,或许是这种嘈杂的环境和空间的压抑感并不是我所偏爱的。
  四、天子山
  中午我没有吃饭但并不饿,大概是在路上糖炒栗子、花生这些东西吃多了。这儿和长沙一样,卖糖炒栗子的人很多,好象比田里耕作的人还要多。一个当地人骑摩托将我送到了步行上天子山的起点,并建议我住在一个叫绿喁山庄的地方。
  我把破背包放下后,只买了一瓶“娃哈哈”矿泉水就上路了(这儿的矿泉水好像就这一个牌子)。虽说是中午,天气预报也说温度有30来度,但在这条山路上我却觉得有点冷。刚开始的一段山路很好走,路是整齐宽阔的石阶,坡度很小,就像真在城市中的公园散步一样。山路一边是郁郁葱葱的树木,一边是潺潺的溪水。空气里有一种浓浓的植物的气味,那是一种只有在早上的城市公园里才闻得到的清香夹杂着枯枝败叶轻微腐烂的气味。游人很少,倒迎面碰到几位巡视火警隐患的工作人员聊着天从我身旁走过。接下来足有十几分钟只有我一个人在独行。由于小腿很酸,我只能慢慢地走,不时停下来看看路旁树上挂着的写着树名的小牌儿。即便如此,不一会我还是有点走不动了。山上又下来两名轿夫,热情地问我要不要轿子,一百六十抬到山顶,淡季的缘故只要半价。我苦笑着说:“这么贵,我来抬你吧!”他们并不恼,嘻笑着一路跑下山去了。我一下子觉得心情极好,发神经似的猛跑了一阵,然后上气不接下气地想找地方休息。这时发现上面不远处有一家路边小店,便又咬咬牙跑上前去。
  这是一家颇为简陋的小店,但我一到跟前,就觉得它有点与众不同。与我所看到的大多数类似性质的小店不同,它非常干净整齐,所有的商品分门别类地放在小小的柜台里,一眼看上去很舒服。店外的石阶上有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在玩耍,而店内站着一位女子,手中在纳着鞋垫。我上前买了一瓶可口可乐,就坐在边上的长凳上休息。小孩子一看我来了,竟笑着朝我跑来,那天真无邪的样子让我大为感动。我用手摸摸他的头,对里面的女子说:“这小孩真漂亮!是你的弟弟吗?”。那女子笑了,“是我的小孩儿。”她纠正道。我有点不好意思,牵着小孩的手,问:“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小孩撒娇似的别过身去望望他的妈妈。女子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告诉叔叔,我叫李成,木子李,成功的成。”接着走出店来,坐在另一条长凳上,又低着头纳鞋垫。她很年轻,长得很清秀,身上有一种与都市女孩截然不同的气质——沉静却不乏干练,略带缅腆却毫不矫揉造作。接着我主动与她攀谈起来。她告诉我今年的生意很不好,一年下来几乎没有赚到钱;由于洪水和经济的不景气,游人只有往年的六七成;小孩快要上学了,为了攒小孩子的学费,她和丈夫才借钱到这儿来开了这爿小店。“我们也不想再多要小孩了,只想让他多读些书,能到城市里去上学,多见见世面。”“我小时候家里穷,每天只能带两个红薯走很远的山路去上学,读完小学就再也上不起学了……”这两句普普通通的话极大地震动了我。我想:若不是我的父亲从山里考到上海来念了大学,或许我现在还在田里赶牛,最多也只能开这么一间小店了——或许二十年以后,眼前的这位小男孩也可以潇洒地辞去工作,四处旅游呢。
  辞别了母子二人,我又继续赶路。我边走边想:与这位颇有见识的土家女子相比,那些从来不想走出上海,把所有上海以外的地方称为“乡下”的上海人是多么的可怜;在上海的公共汽车上,经常看到上海人极傲慢地喝斥操外地口音的人为“外地人”,“乡下人”,可他们有没有问过自己读过多少书,走过多少路呢?
  很多人穷困,“没见过世面”,并不是他们无能,仅仅是因为他们没有机会获得更好的受教育的机会啊。
  过了“南天门”(似乎任何地方都有一个所谓“南天门”,为什么天上的门都朝南开呢?),视野开阔了许多,但也还只能看见山路旁边的几座山峰。在月亮垭,我与一位轿夫聊上了,我们互相递着香烟,像是多年的老友。一个人旅行,虽说很自由,想走就走,想停就停,想去哪儿去哪,但终究有些寂寞,若不与陌生人聊天,怕是要憋出病来。再往上到了西海盆景。想来有趣,本来盆景是照着山水的样子造出来的,如今却用它来命名山水。西海有一处极佳的留影处,但要收费一元,而我没有相机,当然是免费。站在此处俯瞰山下,只见大大小小的山峰散落在所有视力所及的地方。这儿的山峰又与宝峰湖的不同,与其说是山峰,不如说是一块块无比巨大的岩石:每一座峰都不高,但一座座瘦长挺拔,离群索居,因而形成了无数面峭壁,远远望去,真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有几座山峰狭长而又极薄,深灰色的山石被岁月刻出无数条深深的印记,像战火后的断壁残垣一般,又给原本秀丽的风景凭添了几分苍凉的气氛。密密麻麻的树木顽强地绝壁上的乱石缝中寻找哪怕一点点生存的空间,歪歪斜斜,旁若无人地长着,透出一股子野气。
  我突发奇想:若是这些树木一夜之间全没了踪影,只剩下突兀的岩石,我也不必再到西北的荒漠中去体验梦寐以求的原始和荒凉了。
  西海再往上一点点,就到了天子山的山顶,游人也多了许多,他们多半是从山的另一面坐汽车上来的。山上俨然是一个小镇,居然还有一个贺龙公园(据说贺龙就在这天子山打过游击)。我在众人指指点点的“仙女献花”前停留了一会儿就继续往只有在山顶过夜的人才去的“点将台”去了。在路上我又停下来吃了几个极好吃的油饼,并和卖饼的土家妇女聊了好一阵子,可笑的是直到最后她也不相信我是一个人来的,诡笑着坚持说:“你的女朋友一定就在后面!”
  当我站在“点将台”上时,已是下午五时了。这儿的景色与西海又很相似。由于临近傍晚,山谷中升起的淡淡的雾,眼前一座座孤立的山峰就象是一群即将出征的大将,杀气腾腾地站在那儿却一言不发。晚风吹拂着我的脸,风中似乎隐隐传来了隆隆的战鼓声……
  我留连于天子山的奇景,简直忘了我今晚必须回到山下的旅馆。直到六点钟,我才踏上了“十里画廊”前的石阶路上。虽说下山并不像上山那么吃力,但腿肚子却酸得多,只有一路小跑才好受一点。天色越来越暗,周围再无一人,只听见小虫的喃呢和我的脚步声,颇有点古文中“空谷足音”的意境。我不禁有些担心,怕遇上剪径的强人,脚下越发走得快了。在下山的一个半小时里,我只遇到了两名轿夫。他们热心地给我指路,并一再嘱咐我注意安全:“今天晚上没有月亮,滑的地方可不要去,一定要注意脚下啊!”我问他们会不会有抢劫的事情,他们像是受了冤枉,忙不迭地向我保证“绝对没有”。我这才略微有些放下心来。石阶路的尽头是一条干涸的河流,这就是原先著名的十里画廊了。河边的小路已被今年夏天的洪水完全冲坏,我只有在河床中的巨石间跳跳蹦蹦地前进,直到听见公路上刺耳的高音嗽叭声。河道一转,我终于看到了公路上的车灯——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公路上完全没有路灯,车辆也很少,但这毕竟比山路好了许多。我心情轻松地沿着公路走,竟吹起了蹩脚的口哨。这儿的公路也是一边山,一边水,只是这儿的溪水比上山时大了许多,哗哗地欢唱个不停。夜晚的山又是另一幅模样:他们傻乎乎地站在那儿注视着我,黑着脸像是在和谁赌气。我却不理他们,冲着溪水大声地长啸一声——我记不清有多久没有这样孩子般忘情地大喊了,真希望这山谷中我的喊声永远都不要消散啊!
  五、绿喁山庄
  我总算在公路上遇到了一辆摩托车,车主是个小伙子,正驼着妻子往家赶。我不顾三七二十一,一伸手就把他拦了。他爽快地和我说好了价钱,说:“我先把她送回去就来接你!”十多分钟后,他从后面赶了上来,一溜烟地把我送到一绿喁山庄。
  绿喁山庄其实是十几幢山间的别墅,由于淡季的缘故,今晚竟只有我一个客人,加上“庄主”和一名女服务员,一个偌大的山庄只有我们三人。我进房间洗了澡,身上轻松了许多,心想这么好的地方,一晚只要六十块,真是得了大便宜。虽说浑身象散了架一样,但我躺在干净的席梦思床上,随手翻出在长沙旧书摊上买来的《文化苦旅》看了起来。在这孤零零的房间里,静得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窗外的树叶被风吹得“哗——哗——”的响声,让我疑心外面下起了小雨。正巧读到《夜雨诗意》一文,深有感触:夜雨会使旅行者企望安逸,突然憬悟到自己身陷僻远、孤苦的处境,顾影自怜,构成成里豪情的羁绊……
  我不禁想起快要退休的父母,他们此刻一定在挂念着我,焦急地等待我的消息。任性的我难免有时伤他们的心,但漂泊在外的游子就象天上的风筝,哪怕飞得再高,逃得再远,又怎能舍弃那根细细的线呢?我的脑海里闪现出那个操场上咬着牙练长跑的男孩,台灯下彻夜苦读的少年,公共汽车上疲惫不堪的小职员。我搜寻着这二十多年中每一个记忆的亮点,咀嚼着经历过的一次次荣耀和失落。我又一次问自己怎样才能在理想和现实中寻求一种平衡,问自己精神的操守和世俗的利欲到底哪一个重要?
  这一夜我再也难以入眠。
  六、金鞭溪和黄石寨
  因为睡得太晚,加上洗的衣服一会儿干不了,第二天我索性睡到十一点才起床结帐。又是一辆摩托送我到了“水绕四门”。在“水绕四门”有一排小店,我找了一家叫“长沙饭店”的,饱饱地吃了一顿湘菜。虽说在上海和长沙我也吃过不少次所谓正宗湘菜,但这一顿是最香的,毕竟我已经有三天没有吃一顿正式的饭菜了。
  “水绕四门”是金鞭溪的一端,我就从这儿出发往另一端走。这里有不少游人,都是乘旅行社的大巴来的。导游带他们走了大约一公里,就说:“请大家抓紧时间拍照,我们拍完照就回车上,下午去……”我暗自好笑,想:这些人一定回去吹嘘说来过有名的金鞭溪了——你看,有照片为证。看的人多半会发出啧啧的称赞。可这金鞭溪有七八公里,你不过是看到了一点皮毛罢了。
  这回我又是背着包“一二一”了,行走的速度慢了许多,但好在金鞭溪不过是一条平地上的溪流,并不需要我克服重力作功。我沿着溪边的小路,悠闲地往前走,迎面遇上个老外和当地人讨价还价还上去当了一把翻译,倒也有趣。溪边叫得上名的景点很多,可我只记得一个“劈山救母”。好一个劈字!这溪边的山很高,而且是齐刷刷的万丈绝壁,正好象是被哪个莽壮的汉子(边上的导游好象说是个什么仙人)一斧给劈开,才有了这条金鞭溪。顺着小路走,沿途经过一两座小桥,再找个亭子小憩,或在溪边贮立一会儿,听听这汩汩的水声,这种轻松的旅途与昨天比起来,就象是三千米跑完了再慢跑一圈以作调整,真有说不出的惬意。可惜的是中途有个岔道是通往“天下第一桥”的,听说还要走上一两个小时,我只好作罢,安慰自己说:“大概不过与庐山的天桥差不多吧。”
  下午三四点钟的样子,我才到了金鞭溪的另一端,也是上山到黄石寨的起点。我又找了家旅馆住下,这回的房费是五十,巧的是我在张家界市、武陵源镇、天子山下和黄石寨前的房钱正好是八十、七十、六十和五十,可能是上天都知道我手头紧,在可怜我吧。
  我可能是当天最后一个爬山上黄石寨的人了,因为我只遇到从同一条路下山的游人和轿夫,并且不止一人嘀咕道:怎么这个时候一个人还上山来?此时的我与其说是来游山玩水,不如说是为了减肥来自找苦吃的。这条山路一直淹没于茂密的山林之中,几乎看不到什么景致,而我只是一个劲儿地猛跑,为了能在天黑前从另一条山路再下来。途中有一个小亭,一群漂亮的土家妹子正准备收摊回家了,见我来了,清脆地笑着,围上来问要不要穿土家衣服照张相,我笑着说:“你们看我满头大汗,脱衣服还来不及,还叫我穿衣服?”她们听了又用土话相互调侃了两句,格格笑着背起竹篓下山去了,银铃般的笑声还久久回响在山谷里。
  我终于到达了山顶,即黄石寨前。可令我失望的是,这儿的风景与天子山比起来并无高明之处,正辜负了一句“不到黄石寨,枉到张家界”的说法。现在我才想起在黄龙洞听到一句话“不到迷宫,枉到黄龙洞”,正与此有异曲同工之妙。可见不论在那儿,如果听到“不到XXX,枉到XXX”这样的话,是万万不能信的。倒是在度假山庄中传来一声声高级音响发出的如怨如泣的情歌让我驻足聆听,“心戚戚焉”。不觉间秋风乍起,吹得一身大汗的我打了个冷战,提醒我该是下山的时候了。
  下山,又是无穷无尽的山路。天色渐晚了,加上路边的密密的树木几乎是遮天蔽日,更是山路显得幽静。就这样一个人低头走着,不用担心有任何人的打扰,默默的想着可有可无的心事,偶尔被高高的树枝上跳跃的野猴打断沉思……即使为这难得的清静,三、四个小时的跋涉又算得了什么呢?
  由于回来得晚,错过了吃饭的时间,只吃了点昨天剩下的花生饼干,害得晚上倍受饥饿煎熬。好在困极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七、尾声
  为了赶回长沙的火车,我起了个大早,收拾好行装,结了帐就离开了旅馆。夜里下过小雨,地上湿漉漉的,眼前有一层极薄的雾。望了望远远近近云雾缭绕的群山,我深深的吸了口气,让这清新湿冷的空气钻进我的鼻和肺里,一下子神清气爽了许多。陆续地有些游人进山了,只有我朝着和他们相反的方向,走出了山门。
  在山门外,我遇见了一对恰巧也要下山的情侣。与我不同的是,他们正因为挨了旅行社的宰而怨气冲天,互相埋怨呢。我和这两位吵着要在上飞机前到市旅游局投诉的情侣正好拼车,一人二十块,包了辆小巴士一起下山。听着两位旅伴的拌嘴,我不禁暗自有些得意。看着车窗外又下起的小雨和路边飞快倒退的绿油油的树木,我又回忆起在张家界度过的这短短的几天,盘算着回到上海一定要写下这段旅程,把它跟认识和不认识的朋友一起分享;我又在脑海中摊开了中国地图,在湖南的西北画了个钩——那下一次旅行的目的地是不是每每闯进我梦中的青藏高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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